2007-03-11 / 明星家庭 對談揭祕 王復蓉無影手 陶家父子都怕怕
陶大偉、王復蓉和陶喆一家三口，個個都是明星。30年前，他們３人走在路上，受到包圍的是陶大偉和王復蓉，陶喆跟著爸媽被指指點點，老覺得不自在。30年後，陶喆當紅，每每看著兒子被要簽名的陶大偉，身分成了「陶喆的老爸」，而王復蓉去KTV，也常在朋友起鬨下，以她的京劇嗓音唱起兒子的流行歌曲。
陶大偉以前是喜劇笑匠，風流倜儻外加名士派作風，王復蓉早年是京劇名伶，上了舞台是溫柔婉約的青衣旦角，不過，回歸生活面，尤其是身為父母的他們，對於唯一的兒子，相當嚴管勤教，寧捨明星身段和面子，出手也絕不客氣，而從小被公認是「小魔頭」的陶喆，對應爸媽也自有好幾套攻防戰略，輪流出招，搞得家裡熱鬧非凡。
平時定居上海，３月17日將再度於台北粉墨登演出的王復蓉，應本報之邀，和陶喆一起進行對談，訪談這一天，陶大偉也出現了，陶家３人同桌聊天，公開他們鮮為人知的生活實境，以及有趣互糗的親子對話，這個明星家庭，果真不同凡響。
以下是王復蓉和陶喆對談，陶大偉偶爾「插花」的訪問摘要：
陶喆的頑皮故事
桌底掀裙 火燒廚房
記者：聽說陶喆小時候很皮，你還記得他當年惹過哪些麻煩嗎？
王復蓉：他啊，小時候基本上是過動兒，思路多，幻想也多。他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我常以為他房間裡有３、４個小孩，因為他自己會發出很多聲音，感覺每分每秒都會闖禍。
我記得我打過他兩次很嚴重的事，一次是我們住美國時，他在我們那個社區一整排房子的大門上，全寫上大大的「TAO」（陶）字，社區管理經理來找我，我花了50元美金找人清洗，30年前，50元美金可不少啊，還有一次他跟朋友在廚房，差點兒把房子給燒了。
他惹的麻煩太多了，以前我們去駐洛杉磯文化參事家作客，他在人家家裡樓梯的每一階上擺彈珠，擺明要讓人家老先生、老太太滑倒，搞得人家兒子要來揍他。他念中學時候，有時候我晚上去他房間幫他蓋被子，結果被子掀起來只剩兩個枕頭，他人不見了，怪了，我到現在都不曉得他是怎麼爬出去的？
陶喆：我媽記憶力很差，她很多事都記錯了。廚房著火的那次，我是被我爸扁，我記得我爸拿了一根白色的欄杆，上面還有釘子，直接往我屁股揍，ㄟ，那釘子還生鏽，我發誓那釘子有鑽進我的屁股。
記者：陶喆這麼皮，有對父母造成很大的困擾嗎？
王復蓉：有啊。有幾年我們在台灣，根本就是朋友的拒絕往來戶。人家邀請我們去聚會，直接明講：你們可以來，但兒子不要帶過來。我的女性朋友都被他嚇壞了，因為他會鑽到桌子下面，偷掀人家的裙子，還會故意去挖開人家的低胸衣服，搞得大家不知道怎麼辦。
人家現在看到他，都會跟我說：哎呀，兒子這麼優秀，當年怎麼不多生一個，我想到他小時候的模樣，就會心想：謝謝，一個就夠了。
王復蓉的特技
狠瞪勾椅甩耳光
記者：所以陶喆童年被打得很慘？
陶喆：我被媽媽打得比較多，但她是屬於那種亂打型的，有時候我還會給她打我的武器，像是容易斷的尺，她一出手，我就裝可憐演哭戲。
王（點頭）：他從小就很愛演。
陶喆：我媽從小唱戲練功，她打耳光的功力，基本上是在少林寺學的。以前我頂嘴，她會給我「亮相」的眼神，狠很的瞪過來吼：「你再給我說說看！」接著我還沒意識過來，她的手就已經「啪啪啪啪啪」的打在我臉上，有如一陣狂風掃過，完全是無影手的身手。（轉身指王復蓉）我跟你說，你得承認這是一種特別技術。
一旁的陶大偉說話了，還加比手畫腳：她對兒子是無影手，她對我是無影手加飛毛腿，用腳勾椅子，接著椅子就摔過來啦。
王復蓉（大笑）：他們說得太誇張啦。
陶喆：小時候看爸媽吵架，我就常常思考，要先把桌上的哪個東西拿走比較安全。以前我家有個很重的鐵茶壺，我心想：不可能吧，結果照樣被丟，哇，我沒看過那麼重的東西可以摔得那麼遠！然後我爸每次被我媽打，我就成了出氣筒，因為我爸接下來就會吼我：小胖，你給我進來！
父母是名人
不是親生的? 陶喆拍照有陰影
記者：陶喆是從什麼時候告別叛逆期？
陶喆：應該是念大學之後，其實我念高中跟大學的時候，媽媽多半在台北陪爸爸，我幾乎都是一個人度過。大學時代，我開始接觸哲學、社會學和心理學的課程和書本，開始懂得思考，長了智慧，心也就定了。
記者：父母都是明星，陶喆的感受是什麼？這對你當藝人有影響嗎？
陶喆：爸媽都是名人，對我小時候產生的壓力很大。我坦白說，我爸媽在這部分的教育，沒有做得很好。我爸以前是很帥的小生，我媽是京劇美女，他們都長得好看，但我是從小就被講長得不好看，誰都不像，他們也會在別人面前開玩笑說：懷疑兒子是撿來的！
我從小聽這樣的話長大，很受打擊，所以後來從幕後走到幕前，對我來說是一條很辛苦的路，我不像別的藝人，一出來就習慣拍照，因為我從小就有這方面的陰影，我爸以前就常跟我說：小胖，你齙牙，鼻子下垂。
王復蓉：他爸爸會跟人家說「我兒子沒我帥」，但我都跟人家說「我兒子比他爸爸有男子氣概」！
陶大偉（傻笑，面露無辜）：我會說這種話嗎？
王復蓉：陶喆會當藝人，我當初也有些驚訝，以前他不愛照鏡子，看到人群就躲，也不會講話。他出第一張專輯時，有些不自在，我覺得他做音樂有自己的格調，很創新，可能頂多就是當個音樂人吧，後來他對於當藝人這件事調適得還不錯，我也很驚訝他的轉變。
兒子變藝人
哪來的手銬? 不知兒子當警察
記者：陶喆算是很晚才當藝人，這之前他做過很多不同工作，你們有擔心過他的事業嗎？
王復蓉：這我倒沒擔心過，他10歲就去當英文小家教賺零用錢，15、16歲去打工，他當過送文件的小弟，也去餐廳幫忙端碗盤，除了學費，從沒跟家裡拿過一毛錢，非常獨立。他從小就愛打抱不平，行俠仗義，以前他想當律師，因為他愛辯嘛，又愛頂嘴，倒是他後來居然跑去當警察，嚇了我們一跳。
陶大偉（搖頭）：他去當警察，我們都不知道啊。
王復蓉：那段時間，我常在台北，有一次回美國，看到他房間怎麼有手銬，後來他警察局同事打電話來找他，我才知道我兒子當了快一年的警察。他這個人很神祕，不像他爸爸什麼都講，他很多事都不跟我們講的。
陶喆：很多時候，我爸媽都不在我身邊，我不跟他們說一些事，一方面是不想讓他們操心，另一方面是我自己可以搞定。直到現在，我決定很多事之前還是沒跟他們說，像我買房子，我媽就會埋怨：你都不跟我們商量，但我已經買了，之前也作了充分的考量，而且是對他們好的，我就覺得不必跟他們說太多，免得他們意見一堆。
戲的故事
陶喆討厭聽媽媽唱戲
王復蓉結婚全因厭倦唱戲
記者：陶喆小時候看媽媽唱戲，有特別的感受嗎？聽得懂嗎？
陶喆：我以前很討厭去國軍文藝中心看我媽唱戲。討厭的原因不是因為聽不懂或是覺得很吵，而是我每次一去，老人們見到我，知道我是誰的兒子，就都要過來捏我的臉，那些6、70歲的老伯伯，一身高粱酒、大蒜味，讓我覺得很可怕，所以每次台上在演打鬥戲，我在台下也忙著逃命。
我小時候是完全被強迫去看戲，看不懂又還得上台獻花。我以前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看戲的老先生、老太太都那麼喜歡我媽，當時我媽媽30歲不到，她的戲迷全都是老人，我很難想像，今天如果來看我演唱會的全是6、70歲的歌迷，我會有什麼感覺？國軍文藝中心對我來說，是個很特殊的環境。
王復蓉：其實我學戲算晚的，當初是因為13歲時身體不好，氣喘在家休學半年，剛好北投的家就在我爸爸辦的復興劇校旁邊，就去練功學戲了。小時候學戲很辛苦，每天早上５點就練功吊嗓子，我16歲就經常跟著劇團到處演出，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唱戲，21歲那年碰到陶大偉，就趕快結婚去了，基本上結婚是因為太厭倦唱戲，所以抱著逃避的心態。
陶喆：我以前對家裡的兩種聲音印象深刻，一個是打麻將的聲音，媽媽找朋友來家裡打麻將，我可以賺點小外快，但要被叫來叫去，一下子幫忙倒茶，一下子拿點心，很討厭。
另一個聲音，就是我媽吊嗓子。那是我還沒進家門，在遠處聽到，就會直接騎腳踏車去國父紀念館閒晃，絕不會吸引我回家的聲音。我對於京胡這個小小的盒子裡，居然可以發出這麼大的聲音，感到很不可思議，那才真的叫做「穿透力」。上次我演唱會在上海請了老師教我京劇唱腔，那種發音和表情所產生的共鳴，真的很難學。
先生VS.兒子
王復蓉掛兒子電話 嫌老公囉唆
記者：陶大偉和陶喆在許多人眼中，都是有魅力的男人，請問王復蓉在生活上有沒有受不了先生跟兒子的地方？
王復蓉：小的呢，老是愛頂嘴，老的嘛，就是太囉唆。上次陶喆在電話裡又頂嘴，我就直接掛他電話，後來他發個簡訊過來：「你為什麼要摔我電話，這樣不能解決任何事情。」我後來想想，自己個性太急，年紀大了，這樣不好，要改。
陶喆（微笑）：所以我現在都不太頂嘴，直接等她掛我電話。
王復蓉：他爸爸呢就是囉唆，家裡的所有東西都要放到一定的地方，偏偏我又是個大而化之的人。陶喆這方面跟他爸爸很像，甚至比他爸更講究，他所有衣服都摺得整整齊齊，洗衣服也都分類、分色，兒子比老子還龜毛。每次我們一家人出門，永遠是我站在門口等他們父子，他們兩個比我愛漂亮，在電梯裡對著鏡子照的一定都是他們。
教育下一代
陶喆的小孩 不給媽媽帶
記者：陶喆將來自己有了小孩，會採取愛的教育，還是展現鐵的紀律？
陶喆：我絕不會打小孩。我自己念心理學，知道打小孩是沒用的。小孩子如果做錯事，你打他只會讓他更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因為你打他，跟他做錯的事，一個是肉體的痛，一個是他舉動上的錯誤，兩者並沒有關聯，你可以在他做錯的時候，沒收他的玩具，這比打他更有效。
王復蓉：我們拭目以待吧，他常跟我說，以後他要是有小孩，絕不給我帶，怕被我帶壞了。
陶喆（賊笑）：我會跟我的小孩說，以後婆婆（指王復蓉）叫你去做事，千萬不要說不要，即使說不要之前，也要先退後，因為等你看到她的手伸到你面前時，就表示你已經被打過了。
<<中國時報>> 趙雅芬/專題報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