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我知道,我是幸运的。在孤独的爱乐路上,并没有能给我指导的朋友。但在我最初接触摇滚乐的时候,我确立了对Beatles的信仰。而在我最初接触古典音乐的时候,我确立了对J.S.Bach的信仰。这些偶然事件使我不会偏离正途。再见吧,打口的一代。在BT与APE的时代里,获得你所需要的音乐不再是困难的。而辨清方向却更加的困难。刚刚被I wanna hold your hand点燃青春期热情的少年们,我也曾同你们一样,所以我很想告诉你们,这世界并非只是摇滚与流行再加上音乐厅里正襟危坐的伪君子们构成的。眼界再开阔一些,还有无数的好音乐值得去听。仅就狭义上的流行音乐来说,90年代初香港乐坛集体猝死之前的全盛时代里,就可列一份长长的名单。许冠杰,徐小凤,张国荣,梅艳芳,谭咏麟,陈百强,夏韶声,达明一派。(无需加上Beyond。黄家驹的啸声里有太多的自足,在我听来和刘德华的做作————他的粤语歌比国语歌稍好,但性质不变————一样小家子气。这种自足是摇滚乐最致命的弱点。Beyond更像北方乐队而非来自烟雨凄迷的,弥漫着困惑及疑问的南国。)这些人的歌声里,蕴藏了那么多的过了时的美好与纯真,而这种过时,是时代的错误。或许我太过流连这些缭绕着尘封之气的音乐,在现实的世界里,我看不懂也看不清,现在的孩子们那坚不可破的空壳式个人主义到底源自哪里,立足于何处。在音乐课上,讲到瓦格纳时,老师有点激动地说:“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无法忽视他的天才。”我的身旁一个正在埋头演算的同学:“那关我屁事!”二战后马勒的地位急剧上升,因为人们太需要逃避现实的空间了。而现在人们甚至拒绝慰籍,一种让我困惑的自足甚至是自鸣得意在蔓延,难道这些孩子们真的在GPRS和Teenage Pop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