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明 眼亮 口拙 语塞--片场目击顾长卫的处女导
http://ent.sina.com.cn 2003年06月16日02:27 北京晨报
对于影视圈中各路人士的采访，最突出的印象之一是干摄影的各位大师们，绝大多数都有口拙共性。赵非、李屏宾、侯咏、吕乐，人人手头都能给出优秀画面，然而，也都统统不擅言辞。日前，在顾长卫因执导电影《孔雀》而对他进行采访之际发现，顾长卫恐怕是在各位摄影大腕当中，口头堪称拙中之最的一位。
《孔雀》讲述生活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北方小城市里的一个五口之家，一段时期内
各人发生的故事。主线人物是家庭中的姐姐（张静初饰）、哥哥（冯瓅饰）和弟弟（吕玉来饰）。姐姐20出头，是削瘦清秀的女孩，有一种清教徒似的气质，但内心刚烈执拗，可以为了梦想狠得下任何心；哥哥二十三四岁，小时得病落下轻微脑疾，但以为他笨的人，往往还不如他心底里透着明白；弟弟十七八岁，敏感、忧郁，内心过于丰富，以至于人累得有些慵懒，这样的孩子，未来捉摸不定……《孔雀》分段落分别描述了三个年轻人各自的一段生命历程与生命状态，呈现出来的是或明朗或冲动或懵懂的理想追求，以及理想幻灭、神经抽搐、精神萎靡，以至日子平淡、尘埃落定的过程。那过程提供给我们的机会——观看别人同时也观看自己。
那一日顾长卫从容坐镇的《孔雀》安阳市郊片场，漫天都是大货狂奔过后遗下的煤渣和粉尘。在极端燥热与嘈杂的拍摄条件下，带着安静神色的顾长卫，对着同样安静的张静初说戏。一遍遍地重拍又一遍遍地说，没有一丝火急火燎的迹象。那个下午，张静初的戏，是“姐姐”为了实现当伞兵的梦想，提了烟、酒去贿赂与自己互有好感的帅气的征兵干部，却撞见“帅气”的他和另外一个报名女孩亲狎，“姐姐”折转身，将烟、酒扔到河里……一个向河里扔东西的场景，剧组整整拍了一下午。记者们咋舌，怎么这样精益求精？顾长卫解释：“姐姐的故事，到扔东西这儿是个坎儿，瓶子坠落的时候，愿望和梦想也在跌落。”
拍摄结束，对顾长卫的采访持续近3个小时。顾长卫认真地听，有所表达也是寥寥话语，时常向目光灼灼的记者抱个歉：“我的口头不行。”他还特别实诚地说：“这次做导演，自己最大的困难是不知道跟演员说戏该说什么，我实在无法说得精彩。但好在电影不是说出来的，电影有它自己的语言，我口拙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说起为什么选择执导《孔雀》，顾长卫说：“透过其中，我们能看到日子、时光以及关于人生的朴素、本来的面目，还能感受到东方式的含蓄、温情和人生的苍凉。而且透过片中那个与今天有点距离的时代，也许能唤醒人们关于成长的记忆。”至于为什么近3年时间没有电影作品，又于今年“转行”执导电影的原由，顾长卫谈道：“沉寂一段时间，与电影间离一些，是因为我觉得成功经验会对人有很大束缚，我想让自己多离开一些过去经历过的那些电影。这次离开摄影师的位置，不再用一只眼睛看世界，是希望表达自己关于人生、关于电影的更平静、更个人的主张。”
用了一个下午的观察和近3个小时的采访时间，隐身幕后多年的顾长卫清晰了，《孔雀》也清晰了。这时再看《孔雀》剧本作者李樯对于《孔雀》片名的阐释，感触相若，同时对于影片的期待也更强：“人和人生都具有强烈的观赏性，人与人之间一生都在相互观赏，喜讯与丑闻，落魄与荣华，四周人尽收眼底。人生是个笼子，每个人都被关在里面，别人观赏我们，我们也观赏别人，同时我们也观赏自己。孔雀这种鸟好像是最具观赏性的动物，人一点也不次于它们，好比影片中的三个孩子，身上长满故事，人生的经历，如同色彩斑斓的羽毛长满人生……”首席记者 杨阳
